婚后几天,日子算得上风平浪静。除了……和某人“相看两厌”。
安爸履行约定联系了省医,安小晚正式进入省医工作。
其实安小晚能力不低。出国留学的那几年,安小晚门门功课修的都是A+。修完硕士学位后,为了不再与路久明异地,选择回国,放弃继续求学。在之前的那家医院工作了三年,也攒了些临床经验。算得上青年才俊了。
只不过,相比人才济济一堂的省医,安小晚确实不够看。
因此安小晚格外珍惜安爸给自己的机遇。这几天安小晚忙于熟悉环境和新同事。同事们自然是都喜欢她,毕竟,男科里都是狼,没有肉。
男科会诊室里——
安小晚正仔细端详着“某物”,还时不时的捏捏……
“你出现这个症状多久了?”少见的严肃语气。对医患负责可是安小晚一贯奉行的原则。
“有半个月……不不……大概快一个月了。”男子紧张的回答,声音带着些许扭捏。
一大老爷们吞吞吐吐的干嘛,我一黄花闺女都没害羞。安小晚内心吐槽。
“能具体不舒服的时间吗?”
“上个月十号左右觉得不舒服,当时没怎么在意……”
汗!谁能想到男科大夫居然是个女的,我这是不是来错了科室啊,总不会我进的是妇科?男子陷入了凌乱。
“好了。”安小晚起身,“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了,你现在去做……”
“安小晚!”会诊室门被突然推开,间杂着气急败坏的叫喊声。
男子慌忙提上裤子。现在女的都这么猛了吗……
听到声音,安小晚觉得有几分熟悉。
“你现在去做个尿常规,之后拿来给我看。”没有第一时间理会闯入者,继而吩咐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一样的病人。
“小姐麻烦你遵守医院的规定……”
“安小晚,你这个贱人,你把风哥哥还给我!”尖锐刺耳的怒吼,差点将安小晚的耳膜刺破。
“疯”哥哥?不会是陆如风吧?我去!转身,果然是梁娇娇那位“大神”啊!
摘掉手套的手指抠了抠耳朵。
“梁小姐,你的“疯”哥哥不是在医院里吗?”
“风哥哥在医院?他在哪里?”梁娇娇急切的向前,神情一秒从气急败坏转换为满脸期待。
自从上次在医院被陆如风警告过之后,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陆如风。没想到再听到消息却是陆如风和安小晚结了婚,想见到陆如风的心情愈加迫切。
“喏,出门左转,电梯上六楼左手旁精神科。不用谢,慢走不送了您。”玩味的朝梁娇娇笑了笑。嘁,胸大无脑!胸大……看了看人家的波澜壮阔,再低头瞅瞅自习的……
安小晚失落,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小。
“六楼左手旁精神科……”掰着手记忆的梁娇娇突然醒悟,气的跳了起来:“安小晚,你耍我!”
“安小晚你个贱人凭什么嫁给风哥哥,我和风哥哥认识了这么久……”追了陆如风几年都没有成功,居然让认识了几天的人登了先。梁娇娇越想越难过,不一会儿眼泪就扑簌扑簌得往下落。
“你说,你用什么方法勾引风哥哥的!你还和风哥哥讲了我事,现在他理都不理我,呜呜呜……”
会诊室门外渐渐聚集满了看戏的人。
“拜托!”安小晚一阵头疼,“你拿他把宝我还怕他往我头上种草呢。我没兴趣勾搭他,你有什么事找他去,别在这里和我闹!”说完就要迈步离开会诊室。
每天上班兼顾学习的很累的好不好!
梁娇娇哪里肯放她走,抬起胳膊就要上前抓脸。
“啊!”
一把将梁娇娇推在地上,安小晚的火气“腾”地一下烧到了顶。
“你把手给我放老实点!”手指向了梁娇娇。
“你看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啊……”
“就是啊,抢了别人的人还那么理直气壮。”
耳边传来窃窃私语,安小晚的手指不禁有些发颤。不欲理会哭的肝肠寸断的梁娇娇,安小晚转身,推开人群,昂首阔步而去。
脚步沉稳而坚定,如果只看背影,绝对会以为安小晚气势大盛。
哪辈子受过这种窝囊气!陆如风!拈的花惹的草自己不把屁股擦干净,当我是化粪池吗,什么屎都能往我头上拉!然后循环资源肥沃土地造福人类?
一把抹去眼眶里打转的泪珠,垂下的手渐渐用力,指间泛白,掌心被抠出了几个月牙。
越想越气,越委屈。
安小晚索性去找科长请了假。科长用怪异的眼神探究了几秒,最终准了安小晚的假。
驱车回安家的路上,堵车堵了一个小时。一路碰到各种红灯插车带急刹,回到安家的时候,气不但没有消,反而是增了几分。
“砰”得一声,吓得安昊源夹菜的手抖了抖,抖掉了他奋斗已久的虾丸。
安家父母和哥哥正围着桌子在吃饭,闻声三人齐刷刷的向弄出动静的某人行注目礼……
一把将包甩在沙发上,端起茶杯猛喝一大口,安小晚开口,“老爸老妈,我是不是你们亲生的啊?我该不会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吧?”
我问妈妈我从哪里来,妈妈说下楼丢垃圾捡来。
嘤嘤嘤,这莫不是真的吧?
“对啊,捡你的时候你爸说你丑,差点把你丢出去。”安妈喝了口汤,语气不咸不淡的说。
“臭丫头,你这是和老公吵架了回娘家?”安昊源放下了筷子,笑着调侃暴跳如雷的妹妹。
陆家那小子可以啊,敢这么惹小妹……
虽是笑着,周身却萦绕着寒意。
“和他吵架?我理都不想理他!”稍喘了几口气,安小晚继续说:“今天一个被他睡过的女的跑到我医院来骂我,说是我抢了她的男人。我去,陆如风那种到处拈花惹草的人,老娘会看上他?”
听了这番解释的三人,却是更加疑惑了。陆如风拈花惹草?他不是一个很洁身自好的人吗……
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?”安妈皱着眉头问。
“这是事实,哪有什么误会!你们什么眼光啊!”就陆如风这种人,自己以后是可以轻松享受儿膝满堂的天伦之乐了。
“你眼光好,为路久明和家里杠了几年,不也是被绿了?”见安小晚一副质问的语气,安爸有些气结。
“懒的跟你们讲!”被戳到痛处,安小晚无话反驳。受伤的老虎都是独自舔舐伤口的,虽然整天嘻嘻哈哈的,可爱了路久明几年的时间,哪能那么轻易被抹去。
安小晚噔噔蹬的上楼,再一次把房门摔的震天响。
“臭丫头,你不下来吃饭啊?”安昊源终是不忍,觉得爸爸的话说的有些重。
“不吃,消饱呢!”传来安小晚隔着房门闷闷的声音。
“唉。”轻轻一声叹息。
安昊源认命的吩咐下人,做了一份自家妹子爱吃的吃食,亲自端着上了楼。
自从梁娇娇医院以后,安小晚便再也没有回过陆如风那里。倒是陆似辰几乎每天准时准点的到安小晚家里来,哄安小晚开心。
那天家宴多亏陆似辰的提醒,安小晚才誓不与陆如风睡在一间房。保不齐那人染上了什么病,安小晚每次想到那天摸了那里,就忍不住一阵恶寒。
星期六,安家别墅里。
“叮咚”
“来啦来啦。”
下午两点,应该是似辰那小子。
安小晚小跑至玄关,伸手扭开了门锁。
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映入眼帘。像是被刚采摘下来似的,即使阳光直射,花瓣也未显露出颓然之色,反而花瓣上少许的水珠折射出了绚丽的微光。
“最美的花,送给最美丽的人。”陆似辰那张邪魅无比的脸上噙满笑容,将花往前送了送,对着微怔的安小晚说:“收下我对你的爱吧。”
一把抱过陆似辰怀里的花束,安小晚笑的花枝乱颤。
“乖乖哦,我还从来没收到过这么多的花。似辰,做的好,嫂子我开心了。”
就是和路久明谈了几年的恋爱,他也没有给过自己这么大的惊喜。现在想想,自己当初是瞎了什么狗眼才看上的那个人。
开心的进了屋,安小晚问双手抄兜的陆似辰:“想喝点什么吗?”
陆似辰摇头,“不渴。”
将花放置好之后,安小晚手指了指沙发:“你先坐会吧,我去给你切点水果去。”
陆似辰不动,看着安小晚的背影发呆。
不知道为什么,每次来到安小晚的身边他就感觉很温暖。像是亲人一样,可以分享喜怒哀乐,可以避风避雨……
可是,她是陆如风的女人!柔和的神情逐渐结冰。
陆如风的女人,也就是我身下的女人。
挂起站牌式的邪魅笑容,陆似辰朝着厨房的方向而去。
一只手突然捻起安小晚垂在脸颊处的头发,动作轻柔的挽在了耳朵上。
安小晚惊的一抖,意识到是陆似辰后呼出一口气。
“头发掉了。”性感低沉的声线。
陆似辰胸膛微贴着安小晚的后背,在安小晚的耳边说。陆似辰的呼吸刚巧掠过安小晚的耳朵,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。